《紅樓夢》中內(nèi)藏玄機,不懂“夢”中詩詞,就不會懂“夢”。因此有“何以解夢,惟有詩詞”之說。許多人讀《紅樓夢》,只偏重于故事菊花詩的情節(jié),往往忽略菊花詩了貫穿故事的詩詞,這樣,就很難參透“夢”的“玄機”。慧子愿意與朋友們通過解析《紅樓夢》詩詞,來解讀“夢”中的人物性格特征,從而窺見故事的“天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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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紅樓夢》中,多次描寫菊花詩了以自由發(fā)揮和命題作文型的吟詠唱和活動。如第18回“大觀園題詠”、37回“詠白海棠”、38回“林瀟湘魁奪菊花詩”。“林瀟湘魁奪菊花詩”中,“菊花詩”12首,名列榜首的竟然都是黛玉的作品。用李紈的話說,“詠菊”第一,“問菊”第二,“菊夢”第三。且看“詠菊”詩菊花詩:
無賴詩魔昏曉侵,繞籬欹石自沉音。
毫端蘊秀臨霜寫,口角噙香對月吟。
滿紙自憐題素怨,片言誰解訴秋心。
一從陶令平章后,千古高風說到今。
一般人認為這首詩好在“毫端蘊秀臨霜寫,口角噙香對月吟”上,寫了黛玉的文采和口才,人美、花美、景美、情美、詩美,合諸美于此句中。這一句,的確構思新穎,造句巧妙,是精彩的詠菊詩句。
慧子則認為,這首詩更好在“滿紙自憐題素怨,片言誰解訴秋心”上。“滿紙自憐題素怨”,寫出了黛玉平素多愁多病,自怨自艾的情狀;“片言誰解訴秋心”,道出了黛玉一懷情愫不被人理解的苦悶,也寫出了作者的辛酸。這一句,更自然、更有感染力。從黛玉的詩中,仿佛聽到了作者的心聲,顯然是作者在小說開頭的那首“自題絕句”在具體情節(jié)中的回響。從“滿紙”到“誰解”,與“滿紙荒唐言”“誰解其中味”如出一轍,說明了作者的傾向性。作者把最能體現(xiàn)才情的詩都安排在了黛玉名下。
最后一句,“一從陶令平章后,千古高風說到今”,把同菊花關系最深的詩人陶淵明亮出來,歌詠了菊花的高風亮節(jié),也把黛玉高潔的品格暗示了出來。
黛玉的“詠絮才”,盡人皆知。那么,為什么在書中“詠白海棠”時,讓湘云壓倒群芳;在“螃蟹詠”時,稱寶釵之作為“絕唱”呢菊花詩?原來,這里飽含著作者的深意,是想讓所詠之物的品質(zhì)去暗合它的人物。因此,詠物抒情,就恐怕沒有誰能比黛玉的身世和氣質(zhì)更與菊花相適合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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